手机,一代人的变化

摘 要

  文:戴天雄 岁月悠悠,过往喜忧参半。 年华寂寂,浮生爱恨交织。 ——题记 人到中年,常感慨时光的飞逝,但在候车大厅 等车,时间却如蜗行牛步。 揉着因翻看手机发困的双眼,漫

文:戴天雄





岁月悠悠,过往喜忧参半。


年华寂寂,浮生爱恨交织。


——题记


人到中年,常感慨时光的飞逝,但在候车大厅等车,时间却如蜗行牛步。


揉着因翻看手机发困的双眼,漫无目的四下环顾,几乎所有的乘客都在低头拔弄手机。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神情,大约堪比重点高中的课堂氛围。


年轻人戴着耳机,指尖飞速地划过屏幕;中老年人或不辞辛劳的语音聊天,或是在浏览标题新闻,欣赏小视频,……萌娃们,大多兴高采烈玩着益智小游戏。候车大厅的电视里虽然一直有新闻画面,却仿佛就是个跳跃的广告牌。


我突然想起网络上那个调侃的段子。手机干掉了电视机、收音机、照相机、游戏机,以及钱包,报纸、手表、台历挂历......


何时起手机变得如此重要?似乎和空气,食物,水并居成为我们生活的必需品了。


记得手机刚兴起时,出现最多的画面是在影视剧里。那时它有一个霸气的名字“大哥大"。当时这种形似半截砖头的手提电话好像还没有正式更名为“手机”,但它绝对是财富的象征。


据说九十年代的一部“大哥大”需普通工人当时七八年的工资。这种粗略的类比虽然并不精准,但“大哥大"身价的显赫却是朝着窗口吹喇叭————名声在外。




大约九七年,一位朋友从华西村归来,制做霓虹灯。因业务需要,买了一部“大哥大"。身边的朋友都投以羡慕加钦佩的目光。我们这些发小们也不再直呼其小名,戏谑加吹捧称“张总”。尽管“张总"当时事业刚起步,仍在忻州卢野村租住着一间南房,且只有两名员工。




我那时借住在“张总”生产霓虹灯的家里,一些在忻州漂泊的发小时常来这里聚集,这部“大哥大"很长一段时间成了我们谈论的热点。也成为众人把玩的对象。时常可以看到“张总”将大哥大贴在耳边,一手搭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边打电话边俯视着利民西街。也曾在“香江大酒店"宴请我们时,这部大哥大矗立于饭桌上,引来周围惊诧的目光。那些腰间别着双排汉显BP机的,神情也不似先前光彩照人了,减少了没事都要拿出来摁几下的频率。


但不到两年,这种以港台“黑老大"命名的手机就被一种戏称为“二哥大”的摩托罗拉手机拍在沙滩上,有句调侃便应时而生,“有钱用的诺基亚,傻冒用的大哥大”。


九九年前后,手机对于我们这些经济落后的地区似乎还是奢侈品,但是它的身价已经明显降低,收入丰厚的人们开始购置。一部身段苗条的摩托罗拉约需八九千元,但对于每月收入五百块钱的我,那绝对还是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神话。







-01-


新世纪大踏步的走来,程控电话步入了普通百姓的家中。手机也好像一下多了起来,黑白屏刚被蓝屏取代,转眼又是彩屏的天下。无论哪种牌子的手机,仅是外观有区别,基本功能还仅仅局限于通话,发几条短信似乎已经是很潮的行为。


不出几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机QQ捷足登场,畅通无阻的聊天交友,无忧无虑的空间“说说",终于,数星星熬月亮,东方升起红太阳,看似漫不经心的见缝插针,却能让许多年轻人将5.2的视力幻化成一副520度的眼镜。


手机大举进攻,全面侵入我们的生活时,公元纪年的时针已指向2012年。智能手机犹如山洪暴发之势席卷大地。


手机似乎变得无所不能。微信,阅读,游戏,视频,拍照,听歌……生活工具成为了手机桌面的主战场,通讯功能变成了装饰品般的陪衬。这种喧宾夺主的局面,愈演愈烈。那种只能玩“俄罗斯方块”和“贪吃蛇”的手机已成为尘封的历史。


任何事物也许都有它的两面性,利弊这把双刃剑犹如魔咒,更是缠着手机紧紧不放。


当年,外甥绘声绘色的向我描述她的班主任将同学的手机从教室的窗户抛下时,我还只是当传奇故事听听。转眼间我的孩子也步入高中,突然感觉,那个故事将可能经常演绎了。


入学之初学校已明确告知,不得带入手机,如已带入交给班主任老师保管。也许不少家长如我一般,还在侥幸地认为孩子们偶尔接触手机是可以的,孰知今天的手机却成为孩子学业的“头号杀手"。“手机瘾”成为“网瘾”的升级版。




-02-


相安无事的一段日子过后,班主任老师突然在家长群通报,班里出现严重违纪的同学,枕头里塞有一部手机,尽管只是部只有打接电话功能的老年机,但这却严重触碰了纪律的红线。周末儿子告诉我们,半夜时分,政教处的老师突然检查宿舍,十位只穿内衣的同学被撵往楼道,接受老师拉网式的排查。那位同学被停课一周居家反省,家长缴纳的六千元违纪保证金也只能等到孩子高考后才能领回。


感谢学校管理严格的同时,不由感概,手机走到今天让家长和老师深恶痛疾,着实让人唏嘘。如此高压的校纪,应该不会再有学生“顶风作案”了,我竟暗自窃喜。


手机的吸引力,还是被我远远低估了。过些时间,平静的班群里,老师突然发了两张照片。我仔细端详了很久才发现原来是一个笔记本,中间裁出一个刚好放手机的空间。为了给孩子一个改正的机会,老师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我隐隐感到恐慌,该不是儿子偷带了手机吧?一天的时间,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好在后来知道不是儿子带的,才略放心。




-03-


时代进步了,手机由高不可攀,变成了一般生活品。孩子们靠“节衣缩食”,就能从有限的生活费中,抠出一部手机,更是冒着被学校,父母查获的风险,“一意孤行"。防孩子玩手机,和防火防盗归类了。


然而2020年的疫情,却像一个黑色幽默打破了家校联合防范手机的“马奇诺防线”。网课成为在校学生的唯一选择。


儿子高考迫在眉睫,极力反对玩手机的我也将手机主动让出。并郑重其事的发了条朋友圈。“从即日起犬子正在上网课,所有事情均为高考让行,若有急事请拔打……”消息一出,果然很少有电话打进。


就这样老师成为了主播,学生成为被动的“家人”或许是“铁粉”,时常有幽默的老师在手机的另一头问,“大家听懂了吗?听明白的刷一波666”。然而好景不长,老师不时通知家长同学旷课,同学听课时间严重缩水。班主任老师被迫将“钉钉直播报告”发往群里。




-04-


抬头不看黑板,俯首只想手机,作业何需动脑,我有小猿辅导。手机软件未经老师们授权,便将老师之前的威信在自己的平台上打折了。代班有方的班主任再次通知家长:“家长们要随时关注自己孩子的学习情况。不要让孩子每天抱着电脑手机打着学习的幌子在那里玩游戏。高考不足百日,是黑马逆袭还是星辰陨落,这段时间很关键。”




严峻的疫情之下,我们这些懒散麻痹的家长,让手机恨恨的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攻略记了一本,却是游戏提高,回头还未醒悟,自然无可救药。黑色的七月也将所有的期待和侥幸打回了原形。




-05-


当手机还是奢侈品,高不可攀时,我们渴望拥有。 当它变得象“土豆,白菜”一样时,我们又惊恐不安。 它干倒了一大批东西,下一步又会干倒什么? 二十多年前,昂贵的手机需要我们普通人近十年的积蓄,二十年后的这代人,也许会为一部手机付出一生卑微的代价。


作为家长,如侦探般疲累地寻找线索,仅是对亡羊补牢的内心纠结聊以自慰。夜已深了,我试着一遍遍拔打电话,只希望那个绞碎的手机卡不会复活……充当卧底的外甥发信息告诉我,那个游戏不在线了。我缓缓点开了趴在桌面上的手机定位功能……


qyangl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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